简介

汉逆

首页
关灯
护眼
字体:
第二十三章 恩威并施(2/2)
上一页 返回目录 加入书架 下一章

“唰”的一下,张汛的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根,拳头更是捏的咯吧直响。

虽然恼怒,他却无言以对:为了粮食,他夜不成寐,食不知味,甚至不惜欲通胡部,向其借粮。但耿成一来就解决了这个难题。

这就是差距……

“我知道你不服,但也无需你服,以后只需要听命行事,就当你履行承诺了!”

张汛硬是忍着怒火:“塞尉何出此言?”

耿成双眼一眯:“十步杀一人,千里不留行……张汛,仅仅过了一夜而已,你就不认了?”

像是一道雷劈了下来,张汛呆若木鸡。惊恐的看着耿成,嘴张的能塞进去拳头:“是……是将军?”

“哼!”

耿成甩了甩袖子,“顺便知会各烽,明日发完钱粮,再予城南设台祭告,以慰众英烈在天之灵。还有,将这些闲杂人等尽数驱走……官府门前,军衙重地,却成了市场,你不怕被人笑掉大牙?”

张汛压根就没听到耿成说了什么,就是听到了也没功夫去想。

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耿成大槊挥下,将都骨并战马一劈两段的画面。

只凭这一件功劳,就胜过他张汛多矣,继任塞尉绰绰有余……

张汛猛的回过神来:“塞尉……”

耿成早已走远……

……

出了城门,见耿成脸色稍霁,郭景问道:“塞尉果真要宿在衙堂?”

“宿个屁,张汛可以不顾颜面,但我总得要脸!”

“那塞尉之意何在?”

“阎王好见,小鬼难缠,不过是警告那个小吏及和他有同样心思之人:不要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,不然我能比你更恶心!”

耿成稍一顿,又叹道,“知不知道你屡次提醒我,让我小心会有人报复,但我为何每次都不听?只因使君早有提点:张汛性情秉直,行事磊落,即便心中有怨,也不会横生掣肘,更不至于报复。但要提防其手下之人兴风作浪,无事生非……

果不其然:我刚踏进衙堂,那小吏就挑拨离间,想让我大发雷霆,最好将二十伤卒全部撵出去,我怎能上当?

也由此可见,张汛着实不是心思剔透之人,虽不至于被手下耍的团团转,但肯定会受影响。而这样的人又极有主张,心思直接简单,你跟他慢慢说根本没用。

所以,响鼓当用重槌,只要将他镇住,就凭剩下的几个小虾米,连个水花都翻不起来……”

原来如此?

“那塞尉只能暂宿城外,但以景之见,三两日自当无虞,但时日一长,多少还是会有损塞尉威严,并非长久之计!”

“确实是这个道理!”

耿成稍想了想,“去将彭方唤来!”

……

夕阳西下,日近黄昏。

街面上的商贩陆续收摊,挑着担子往家赶。衙门紧闭,两个兵卒拄着长矛,站的笔直。

一辆马车缓缓驶来,停在阶下。车帘掀起,一个穿大红戎服的军将跳下了马车。

“刘部候(候长),今日竟能得闲?”

兵卒远远的做着揖,“可是来寻士史的?”

“闲什么闲,士史相召,我怎敢不来?已与士史在城外见过了,我来此只是看看养伤的弟兄。昨日凑巧猎了两只青羊,顺道送来,好让弟兄们喝口热汤。”

刘允向后招了招手:“抬进来!”

有扈从车上抬下青羊,皮毛已然剥尽,看着很是肥美。

兵卒感慨不已:“刘部候仁义,如今也就你记得这些受伤的弟兄……”

既未否认,也未承认,刘允只是笑了笑:“稍后进来饮酒!”

兵卒满口答应,帮刘允打开了门。

听到动静,但凡是能动的伤卒全都出了屋。

塞中缺粮,伤卒也有耳闻。但刘允雷打不动,隔上几日就会送来米粮酒肉,用脚趾头也能猜到是他自己掏的腰包。所以一众伤卒对他很是感激,争先恐后的问候刘允。

刘允也不拿大,一一回应,又令扈从去煮羊温酒,称稍后要和众弟兄浅酌几杯。

将众伤卒送回屋内,刘允走进一处耳房。

陪着他的正好就是之前耿成问过话的那个文吏。

“姓耿的怎说来就来,一点风声都没有?”

“谁能料想他会白龙渔服,扮做商队入塞?”

文吏叹了口气,“莫说我等来不及布置,便是张汛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,还在众人面前被他一顿羞辱。”

“某入城时也听说了,不想张汛硬生生的忍了?”

“我也奇怪,以他耿烈的秉性,便是不拔刀相向,也定是会据理力争。但不知为何,姓耿的声称让他信守承诺,他真就偃旗息鼓,好似认命一般!”

“有古怪,这二人素未蒙面,能有什么承诺?”

刘允目露狐疑,“那何魁呢,可曾鼓噪?”

“我正欲怂恿,姓耿的就进了屋。一听姓耿的自报家门,何?就骇的舌头打颤,哪敢鼓噪?”

刘允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案几,笔墨纸砚一阵乱跳:“每日精米细面,难不成都喂了狗?”

“部候息怒,其实也怨不得何魁,连我也未料到姓耿的竟能沉的住气,莫说将伤卒扫地出门,连得重话都未说一句。

再者他又带了许久钱粮,燃眉之急骤然可解,塞中上下必将感恩戴德,故而此事……”

瞥见刘允眼中的冷色,文吏将“就此做罢”四个字咽了下去,低声道:“部候还需从长计议!”

今日见过耿成,看他被小卒自秒爷爷竟都不恼。更关键的是向来刚烈的张汛被他那般羞辱,却能忍下恶气未当面冲突。文吏就知,刘允的谋划再无一丝胜算。

耿成要名份有名份,要关系有关系,要头脑有头脑,而刘允所凭仗的张汛和何魁却已折服,那他还拿什么和耿成斗?

“对,从长计议!”

刘允用力的攥了攥拳,“被人夺了前程,就是张汛心中的一根刺,而今日又遭羞辱,他岂能善罢甘休?且于障候、阎都尉皆对姓耿的成见颇深,只要我谋划得当,定能让他在强阴举步维艰。

而这种世家子弟最受不得这种夹板气,至多闹上一场就滚了。待那时,张汛升了塞尉,这士史舍我其谁?”

今日都没闹,还如何闹的起来?刘允太想当然了。

文吏心中暗忖,嘴上却恭维道:“部候所言甚是!”

“这些伤卒也要照看仔细,既便没大用,多少也能搏些善名,故尔若有短缺,你及时来报!”

“部候放心!”

二人又密谋了几句,兵卒急匆匆的跑来,称有人奉塞尉之命来传令。

“此时衙中只有伤卒,还能给谁传令?”

刘允沉吟道:“我不好露面,你去看看!”

文吏一脸惋惜:“可惜不是姓耿的亲自来,不然定会悖然大怒,说不定就会将何魁等人赶出去。”

“为何?”

“二三十号人,除了衙堂,还哪里能坐得下?”

“哈哈……”

刘允眉毛一挑:“妙!”

喜欢汉逆请大家收藏:(m.qqs8.cc)汉逆七七书吧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

上一页 返回目录 加入书架 下一章